在深圳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下,在深圳市委组织部指导下,在前期抗击新冠肺炎安心行动的基础上,由深圳市卫生健康委员会、深圳市人民政府外事办公室联合指导,深圳市精神卫生中心/深圳市康宁医院主办的“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海外华人安心行动”项目正式启动,旨在为海外华人提供可看、可听、可问的心理援助服务。
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海外华人安心行动启动
4月21日,深圳市康宁医院与美国华裔精神健康联盟联合主办的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美国华裔安心行动系列线上公益讲座正式启动,引起了海外华人的强烈反响,他们纷纷表示这场讲座犹如疫情期间的一场“及时雨”,让他们有一种“久旱逢甘霖”的感觉。
首场讲座主题为“疫情下的心理防护”,主讲嘉宾为深圳市康宁医院院长刘铁榜和深圳市援鄂医疗队队员冯征,主持人为美国加州KTSF26电视台李适萍。此外,第二场公益讲座将于4月23日上午8:30上线,第三场公益讲座将于4月27日上午8:30开播。讲座通过直播互动的方式,分享疫情下心理防疫经验和专业知识,解答观众的心理困扰与疑虑,为海外华人提供帮助和支持,以下首场讲座整理后的内容。
疫情下的心理防护直播海报
主持人问:刘院长,疫情之下,大部分病人的心理会存在哪些问题?
刘铁榜:众所周知,新冠肺炎传染性非常强,重病也较多,防控工作有很多不确定的地方,容易让我们防不胜防。因此在疫情巨大冲击之下,给病人带来的恐慌和心理冲击是非常大的。病人可能会出现各种心理症状,例如感到不安全、焦虑、恐惧,甚至疑神疑鬼。他们会把疫情看得过分严重,会对接受治疗存有疑虑,对生命即将消失的恐惧感非常强烈。尤其是当他们目睹其他人接受全身插管、人工肺的治疗时,听着工作人员很急促的脚步时,都会引起严重的心理反应。他们会睡不着觉,吃不下饭,频繁找医生叙述,或者是希望得到医生的帮助,依赖性会增加。少数的病人严重的时候会有行为举止失控。例如曾经发生过有病人自认为没有得到及时救助而做出咒骂医务人员、吐口水等不理性的行为。有些病人在恐慌之下会拔掉自己的输液管,甚至拒绝接受治疗。
我院心理医疗队援鄂过程中,筛查发现超过1/3的病人有心理问题、行为问题,需要心理专家进行处理。所以心理医生、精神科医生加入到多学科救治工作团队,对病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主持人问:冯征医生,您曾在武汉当地救治新冠肺炎病人,您能跟我们分享一下您的所见所闻吗?
冯征:当我们坐在去武汉的高铁上时,觉得那是最严峻的时候,没那么多顾虑。一下火车就全副武装,包括手套、帽子、口罩全部戴得整整齐齐的。
到了武汉以后,前几天都在接受个人防护培训,做好所住酒店房间里面的分区,大家都特别认真,这种认真其实就是在特别紧张,甚至是对恐慌的警示下驱使的。正是因为有这样的紧张,才会让我们特别重视这个事情,小心翼地去应对。
主持人问:当您知道被安排到去武汉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害怕,心里有没有恐惧?有的话,您是怎么样克服这些心理障碍的呢?
冯征:心里还是会怕的,我当时一听到这个消息,有一瞬间头脑是空白的。首先我觉得害怕是正常的,但是这也是我们应该去做的事情。如果大家因为害怕而不去做,这个事情可能会变得糟糕。
同时,害怕并不表示我们对它完全没有办法,如果我们做好防护的话,是能够和危险保持一定距离的,所以尽管我们带着害怕去武汉,但通过培训,与当地的工作人员和志愿者接触后,慢慢地害怕的情绪就消失了。
有一件印象特别深刻的事情。2月26日下午我跟同伴们去汉阳区城管局,给环卫工人做团体心理辅导。第2天也就是27日他们就要进方舱工作,负责舱内清洁。做团体心理辅导时,我能感受到他们的紧张和害怕。所以在做团体舞蹈的过程中,我会让他们一起来交流,一起讨论即将面临的问题,或者一起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在这个过程中,反而是我受到他们很大的鼓舞。我问他们,第一批进方舱的同事们有没有感染?他们说没有。我说很好,你们的同事都没有感染,一定有很好的防护经验,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也会有专家指导,好好执行专家的要求,就能保护好自己。后来我听说他们进入方舱以后工作状态都很好,也都全部安全地出来了。
主持人问:刘院长,对一般民众来说,很多时候觉得不开心、压力很大,但是不知道自己其实精神状况出现了问题,那应当如何来定义自己的精神状态?
刘铁榜: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冯征医生刚才也讲了,害怕和恐慌是我们面对威胁时,正常、普遍的心理反应。那么从我们心理专家的角度来讲,当我们面对一个危险的时候,有适度的恐慌,实际上是一件好事。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适度恐慌会让我们提高警惕、改变行为,让我们更加注重防范,让我们能够去寻找周围的资源,采取一些防范的措施,来帮助我们克服恐慌,让我们真正获得安全。不应该一味地说不要怕,更重要的是怎么样来解决自己的怕,要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但是我们强调任何事情都有一个度,当您的恐慌、焦虑超过一定限度时,那说明是异常情况了,就需要寻找专业的帮助,拨打热线电话或看心理医生。(深圳市康宁医院24小时心理援助与危机干预电话:(86) 0755-25629459;(86) 400-995-995-9)
如何给正常与异常划定一条线呢?一是超过限度。比如说我们没有得新冠肺炎,现实也没有这种威胁和危险,但是我们过度了,把芝麻看成西瓜,即使没有生命之忧,但是就是觉得自己要死了。这种超过了一定限度的看法,这就是异常了。二是妨碍正常生活。当害怕的情绪影响到了生活,人变得坐立不安、惶恐不安,频繁反复地找医生;或者是已经彻夜不眠,没有办法吃饭、正常社交等。有的人可能会出现更严重的情绪反应,可能认为自己得了新冠肺炎,还要接受抢救和大量的治疗,还不如不活了,这显然就是异常。三是出现不理性的行为。比如破坏行为、暴力行为、攻击行为,这都是说明在压力之下,心理系统已经崩溃,这时也需要专业的帮助了。
主持人问:面对电视或互联网或社交媒体上涌现大量的疫情信息,产生恐惧情绪时,应该怎么办?
冯征:现在有很多的恐惧好像不是直接由新冠肺炎引起的,反而是由我们对这个病的认识和态度引起的。其实从新冠肺炎本身来说,相比10多年前的 SARS来说,实际上它的死亡率是更低的。但是因为现在各种信息传播更丰富更发达,如果过多地传递让人害怕的信息,确实会传递令人恐惧的情绪。大家在传递信息或接收信息的时候,要先做一个筛选,有一个判断。当自己无法判断时,可以选择接受更专业的、可信度更高的媒体或者是专业人士的说法。
主持人问:对于一般民众来说,怎样辨别和判断真假消息,您有什么建议吗?
冯征:主要看消息的来源,一是媒体,从可信度高或者平时传递信息更客观的媒体报道中获得信息;二是专业人士,从更专业的渠道和平台获取信息,比如我们医院提供的安心服务平台,有很多专业人士通过热线或者平台来帮助大家,更加正确且科学地来看待不安情绪,让大家有更好的途径,得到一些更客观的、更科学的认识。
刘铁榜:我想这个问题除了冯征医生刚才讲的两点,从权威的渠道、可信的媒体获取信息,以及当自己有疑问的时候可以请教专家或专家朋友。另外我想补充两点,第一点是我们要了解媒体追逐新闻的心理,媒体往往会报道负面或者富有刺激性和创伤性的新闻,因为这些新闻更能吸引眼球,所以我们公众在看新闻的时候,就一定要想到这种传播者的心态。第二点是公众对于负面信息更敏感的心理,当我们自身处在一个危险中或灾难发生的时候,这种负面的信息会更加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让我们去获得安全感,当我们觉得形势一片大好,人就会失去警惕性。当看到很多的事情以后,应该从中吸取教训。
在我们了解这两种心理后,我们就要能平衡自己。我们常常讲,事情要比媒体说的可能还要好一点,比自己感觉到的可能还要好一点。其实我们焦虑恐惧的事情95%都不会发生,只有5%发生。那么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我们注意到了这些不好的东西,我们采取了防范的措施,使那些让我们焦虑的危险最后没有发生。除此以外,专家很重要,在中国大陆,我们就听钟南山院士怎么说,听曾光教授怎么说,听张文宏教授怎么说。从权威的渠道,知名的专家、权威的媒体获取资讯,了解自己的心理状态,正确地客观地来判定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发生什么,我想这个非常重要。
主持人问:那请问疫情之下,如何能克服恐慌、恐惧呢?
冯征:从个人经验而言,面对疫情,我们都是害怕的,甚至于是恐慌的,但是我们不能被这种情绪控制。那如何改善或者减轻恐慌情绪呢?一是调整认知,改变我们对事情的看法,如果它看起来很可怕,没办法克服,没办法战胜,那么这种认知本身就会加重我们恐慌的情绪,但是如果我们调整对疾病的看法,那么可能我们的恐慌情绪就会减轻。二是改变行为,就像主持人提到的,大家控制不住的去看疫情消息,为什么?假设你确实什么事都不做,没有心思去做任何事情,或者很无聊的时候,你自然而然地就更多关注疫情消息了。但是如果说你在家里面有很多家务要做,或者有感兴趣的事情做,那么你的注意力就不在疫情信息上了。即使在情绪不受控制的情况下,去做该做的事情,你就能感受到这个情绪是在变化的。
刘铁榜:怎么样来战胜恐慌情绪呢?我想最重要的第一点是消除让我们恐慌的原因,做出有效行动。例如怀疑自己得了新冠肺炎,接触到发烧、咳嗽或被诊断为新冠肺炎的人,这个时候我有恐慌,我最需要做的事情是赶忙获得专家的帮助,可能需要去隔离自己,做核酸检测等,来证明我是否得病,才不会因为疏忽大意,失去早期诊断、正确处理的时机。第二点是寻求帮助。假设消除了这个原因,还存在恐慌,这个时候您可能需要通过心理热线等方式进行咨询,专家会给一些建议和帮助。但如果专家的建议和帮助,亲人朋友的安慰和帮助依然无法让自己克服恐慌,那可以见见医生了,不排除使用一点点药物来帮助我们度过这个艰难时期。所以我们不妨把这些措施用足了,根据自己的情况来采取不同的办法消除恐慌。
主持人问:很多人觉得在家里跟家人相处久了就会产生很多矛盾,麻烦你们讲一下应当如何解决这种状况?
刘铁榜:在现代社会我们习惯了工作日早出晚归,我们把大量的时间用在工作岗位上,跟家人的相处时间有限,有时候即便有些矛盾,可能被转移了、掩盖了,或者推迟了。但现在我们的烦恼,对别人的不满,可能会暴露出来,我们会失去耐性。
所以我强调第一点是产生日久生厌的情绪是一种正常的反应。大家每天做着同样的工作,讲着同样的话,见着同样的人,没有外部刺激和外部的新鲜空气、新鲜的人和事情进入,的的确确会让我们发生摩擦、产生矛盾。所以每一位家庭成员都要认识到这一点,才可能改变这一点。第二点是知道危中有机,抓住成长的机会。把天天在一起变成一个改变自己的机会,让自己成长。我举一个例子,我岳父和岳母在疫情之前来到了深圳跟我们住在一起。有一天我岳父母说,这个疫情让他们感到了满足,因为过去30年都没跟女儿讲这么多话,一起做这么多事情。但是从我太太的角度就不一定有这样的感觉了,为什么?因为她心里还牵挂着工作。但当她听到老人的表述以后,她会觉得自己过去有忽略,在未来的日子里,她要更多的去问候和陪伴父母。这就是我们家庭和家庭成员都在改变自己,在成长,适应新的生活。还有一个例子,我的一个朋友,因为上网课的问题,与孩子发生冲突,他发现孩子没有好好学习,就生了很大的气。发生冲突以后,他们夫妻俩就非常的害怕,不明原因。我告诉他们长时间呆在一起,由小矛盾变成大矛盾,发生冲突是正常的。这个时候应增进亲子之间的了解,与孩子互动,甚至和孩子一起参与,了解孩子为什么会厌烦网课?也可以建立一种监督机制,监督他、鼓励他。在这个过程中,家庭成员的互动、家庭的职能、功能会不断完善,家庭就在成长。
冯征:疫情不是导致我们出现家庭问题的原因,而是说在疫情下,长时间近距离相处,会导致之前存在的一些问题表现出来或是强化了,使冲突更加直接了。同样这也是一次机会,这么长的时间大家待在一起,如果有意愿或者想要去改变这种状况,那么有时间大家好好来面对。就是说可能之前积累的一些家庭问题,大家可以从各个方面各个渠道来想办法面对这些问题,解决问题,不管是从各自的成长,或者寻求专业人士的帮助。
主持人问:居家抗疫的过程中,许多单身人士感到很孤独、很痛苦,在这方面你们有什么建议?
冯征:确实是一个很常见的问题,因为我们人类是一个社会性的动物,我们需要交流,需要情感上的共鸣,这是我们的一个心理的需求。如果长期独处,长期生活在封闭的场所里面,确实使需求无法得到满足,就会给我们带来烦恼,甚至可能造成心理上的问题。我们在武汉援助时,每个人单独住在一个房间,除了工作时间出去以外,其他的时间都呆在这样一个房间里面,我也体会到孤独的感觉。为此我有两个建议:一是利用发达的互联网。通过互联网跟亲人、朋友或周围的人来交流。在援助武汉的日子里,我们医疗队的队员会每天运动打卡,需要把运动打卡的视频传到聊天群里面,和大家分享,互相监督;通过网络视频聊天这种新方式来交流。二是保持安全距离。我们可以见面,但是不要有特别密切的接触,当时我们在武汉为医务人员提供团体心理治疗时,会把大家聚在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一个空旷的、户外的环境,戴着口罩,没有密切的接触,以这种方式增进大家交流。
刘铁榜:对于单身人士,我有三个建议。第一点是保持联系。要与亲人建立联系,让亲人知道自己是安全的。第二点是获取必要信息。要了解周围的一些资源,比如说就医信息,志愿者相关信息,以备自己在需要的时候能够得到帮助与支持,不至于孤立无援。当状况突发时,能够及时地把自身的信息传播出去,获得他人的支持和帮助。第三点是保持对周围环境的关注。自己所在城市的疫情情况如何?尽管单身居住,也要对外部世界有足够的了解。正如冯征医生所讲,我们不是孤立的个体,我们要对周围的生存环境、社会环境,包括眼下的疫情,我们要有了解、有认知,这是很重要的。
观众问:现在我在家做运动,但是运动量不够大怎么办?有什么建议呢?
刘铁榜:这就是我们刚才所说的,要适应一个改变了的环境。比如说习惯长跑的你,在狭小的空间里,可能需要有一些新的方式、新的模式。过去要跑几英里,现在在家可以原地跳原地跑,或者徒手操等等方式,使自己保持足够的运动量,通过用一些新的方式和方法,去适应环境的变化。
观众问:长期隔离在家,觉得空间太小了,会有点喘不过气来,怎么办呢?
冯征:透不过气可能是一种主观感觉,实际上是因为我们想出去。希望能够接触到更广阔的世界,或是跟以前的生活习惯有关系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要先了解自己的需求,如果确实希望能跟外界有更多接触,那么我们可以用新的方法代替,满足自己的需求。比如透过窗户看世界,也可以通过网络与外部世界、外面的人进行联系、交流。不要只想着以前的生活方式,而是尝试新的方法,体验新的方法带来的感受和改变。
刘铁榜:长期隔离在家,对精神健康是不利的,对身体健康也是不利的。我想除了被隔离者自身要做出努力以外,政府的专业机构、专业人士,包括我们精神心理专业的人士,在居家隔离、长期隔离的情况之下,如何来保持心身的健康,会是我们面临的新挑战和任务。因为眼下只是短期的隔离,随着疫情的发展,我们应该能够预见居家隔离在一定的时候会要解除。那么我们要保持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在新的环境之下,发现相应的隔离技巧。
观众问:像强迫症一样,会控制不住地看疫情信息,总是思前想后,严重的时候晚上也睡不着觉,这时应该怎么办?
刘铁榜:一是主动的转移。把自己的注意力主动转移到其他方面去,如果能做到是最好的,如果做不到,可以尝试制作日程表的方法,把工作的日程、生活的日程,排列出来,比方说几点钟到几点钟,做些什么,通过执行时间表来强迫自己转移。二是被动的转移。与他人约定,通过他人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避免一个人待着,可以和家人一起洗碗,可以一起演奏音乐,与亲友保持交流等等,避免自己始终处于思前想后的状态,久而久之,一种新的模式就会建立。三是寻求专业帮助。如果已达到强迫症的标准,就需要得到专业的帮助。
观众问:看负面的消息感到很绝望,甚至崩溃,在这种情况之下,是不是应该要看医生?或者有什么方法自救吗?
刘铁榜:是的,这时需要去看心理医生,在加州有很好的心理和精神专业服务,心理崩溃了,一定要早日去寻求医疗的帮助。
冯征:如果真的已经到了崩溃的程度,而且刚才也提到,如果已经严重的影响了生活和社会功能,或者觉得自己确实没有办法改变,有很强烈的痛苦和感受的话,应该尽快寻求专业医生的帮助。当你崩溃的感觉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感受时,可以通过一些行动找回自己掌控感。一是从小事做起。不要想着自己能够一下子改变现状,而是先从现在力所能及的一些小事情做起;二是增强自信心。在战略上蔑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对于新冠肺炎,我们不要太害怕,在战术上要重视它,要知道怎么样做好防护,知道哪些事情会让我们远离危险,认认真真地做,从细节、小事情上做好。
观众问:自己现在活在痛苦中,要如何才能走出痛苦呢?
刘铁榜:如何走出痛苦?第一是等待。因为时间会抚平我们的创伤,人有巨大的适应潜能,我们能够在周围的帮助之下,一定是能够走出来的,所以等时间到了,我们自然就会走出来。第二是寻求帮助。亲人的帮助、朋友的帮助,专业机构、心理专家、精神专家的帮助,需要时可以服用药物。第三是参与生活。不要总是沉浸在痛苦之中,参与到社会生活、家庭生活、日常社交,有助于我们走出,最好的是做喜欢的事情,把痛苦忘记,把注意力放到一件有意义的事情上去。
观众问:爸爸妈妈不许我出去跑步,不让锻炼,我该怎么办?
冯征:他说爸爸妈妈不让他出去跑步,其实并不是不让他跑步。我们刚才已经讨论到,不管是调节情绪,还是保持身体健康,运动都是一个很好的方式。他的爸爸妈妈认为他现在出去运动是相对有危险的行为,他要跟爸爸妈妈交流,选择更安全的方式和途径进行运动。
刘铁榜:除了运动以外,也可以寻找其它喜欢的方式方法,也可以寻找在家运动的方法。给家长的建议就是多去开发孩子其他的兴趣和爱好,孩子也许还喜欢智力游戏等等。
观众问:自己的朋友“全副武装”采购,从头到尾消毒,无法消毒的物品放在车库两天才拿回家里,朋友的这种行为属于过度防护吗?
冯征:从专业的角度来说,防护可能是过度的,但如果过度防护能带来心理上的安全感,且不影响生活,不造成身体伤害的话,过度防护不存在太大问题的,但需要正确地使用消毒剂,或者采取其他方式达到消毒的目的。可是如果他们自己觉得麻烦又很痛苦,却又一定要这样做的话,这时需要跟他们探讨如何才是更恰当的防护措施了。
观众问:应该如何跟孩子们说明疫情情况?因为孩子们看到许多新闻,对疫情感到恐慌、沮丧。
刘铁榜:第一是跟孩子讲出真相。告诉这个孩子疫情可能会导致的结果以及疫情的影响有多大。可以比较概略地跟孩子解释,而不是掩饰真相,欺骗孩子。增加孩子对疫情、对世界的了解,也让他知道生活就是这样的,让他明白生活中会有好消息,也会有不尽人意的一些地方。第二是告知孩子应对方法。家长更多地告诉孩子眼下应该要做的事情,比如说我们要保持社交的距离,外出的时候戴口罩,养成勤洗手的好习惯,尽可能的呆在家里等等。把这些事情要很明确无误的告诉他,让他来去执行,要保证这些事情能够得到执行。第三是给予孩子安全感。提前给孩子讲灾难,让他在灾难中成长,同时告诉他眼下的措施都只是暂时性的,疫情在未来一定会好转,世界会变得更好,不要让孩子因为疫情而丧失了对这个世界和对生活的信心。第四是做好孩子的榜样。家长要表现出信心,表示家庭有力量、有资源对抗疫情,示范给孩子看,带他一起寻求帮助、了解信息,克服心理困难和困惑。
冯征:一是注意与孩子的交流方式。太过理性的交谈,对于他们来说可能会比较难接受,用小孩子听得懂的语言及他们比较容易接受的方式跟他们交流。可以通过讲故事、绘画等方式,让他们更好地理解现在世界在发生什么,有怎样的危险,或者要注意什么。二是言传身教。家长首先要处理或者调整好自己焦虑、紧张的情绪,使自己真正对将来的生活、现在的处境,充满信心和办法,这样潜移默化地影响孩子,对孩子造成积极的一个影响。